时屿爱吃西绿柿

绝色狂徒,绝狂色徒

【成情】当张警官在循环中而不自知

      张成本以为那次公交车爆炸事故解决后就不会再见到李诗情了。没想到小姑娘在几天没过的一个周末要请他吃饭,说是感谢他相信自己的短信,救了一车人。


      其实当时张成毫不犹豫地相信除了坚定不移的职业信仰外,还有另外一层原因——他觉得这条短信无比熟悉,心中不由自主地告诉自己这是真的,这种感觉有点类似前世回忆,具有20年工作经历的老刑警自然怀疑这种玄学,但他对李诗情这个聪明勇敢的女大学生还是很有兴趣的,他想知道,她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为什么选择发短信,而且,她很眼熟。所以,张成答应了和李诗情去吃饭。


       可能是为了考虑张成这个中年人的口味吧,李诗情选了一家连锁的家常菜饭店。


     “你当时怎么知道发短信有用?”等上菜的时间里,张成说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,刚说完,看见小姑娘才恢复神采不久的大眼睛,又后悔了,“不好意思,不会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吧,你不回答也行。”“我不介意的,那短信,是您告诉我可以相信您的。”李诗情又说出了类似“您告诉我姓张”这种恐怖的话来。


      张成仔细回想着,虽然面前的人无比眼熟,但仍然想不起来在这次爆炸事故之前曾经见过。“您相信循环吗?”“循环?什么循环?你说说。”“这是我说的最后一次了,我和肖鹤云曾经在局里已经说过3遍不止了,我说的都是真的。我坐公交车出去买书……”李诗情把已经滚瓜烂熟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

      李诗情省去了一些细节,但张成依旧听得感同身受,在听到自己死了时,仿佛感受到大桥路面的粗糙,在最后一刻看到一个焦急又失魂落魄的女孩叫着他的名字,只是看不清脸。张成的手指甲陷入肉中,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:“我相信你啊。”“您知道吗?您是我在循环中报警的底气。”女孩坚定地说。张成笑了,不仅是因为作为警察的成就感。


      上菜了。这个饭店比较干净精致,张成夹起一个龙井虾仁,赞叹道:“小李,你这饭店选得真不错。改天队里聚餐也喊江枫他们几个来尝尝。”李诗情疑惑道:“单位食堂伙食不好吗?”“好是好,但有的时候事多了,来不及吃,就只能吃点泡面,自热饭,米粉什么的。”李诗情露出心疼的眼神。


      张成轻笑:“我自己会做饭的。”李诗情眼睛又亮了起来:“那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尝尝?”“等我有时间吧。”张成想着在她所说的循环里,他们俩也算是熟人,便同意了。没办法,小姑娘如兔子一般的大眼睛总会给人下蛊。


      后来,市局里统一体检,体检的医生建议张成再住一段时间院调养,把右手再彻底地恢复恢复,领导和同事都要求张成住院,毕竟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”,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。


      李诗情看到江枫的朋友圈,问了医院和病房就前来看望。虽然医院因对于警察干部的尊敬让张成住了VIP病房,但毕竟身处医院,哪怕坐着沙发看电视还是无聊的,直到他看见门框旁边探出一个小脑袋,小姑娘让整个房间洒满了阳光。“你的手什么时候能好清啊?”几个月了,李诗情在循环外也和张成混熟了,把生疏的“您”改成了“你”。


      “本来就没什么事,就是喝点中药,敷点药膏,调养调养,如果局里需要我我可以立马过去的。”张成从沙发旁边的台子上拿起一瓶矿泉水,却被李诗情夺了去,拧开之后才还给他。张成沉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惊讶,又忽而转为温柔。李诗情说:“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家医院,那时候我就发现你右手拧不开瓶盖了。还是你提出了“循环”这个词呢。”


      李诗情的话像打开循环记忆的钥匙。忽然,面前电视里的的纪录片变成一幅幅画面浮现在张成眼前。


      他看见李诗情头上缠着绷带,在病床上说着“梦中梦”,他看见李诗情在警察局说了真话却没人相信,他看见李诗情在他自我介绍前就叫他张警官,他看见江枫牺牲后李诗情的愧疚,他看见他一身是血躺在桥上时李诗情的崩溃与难以置信,还听到了在听力严重受损的情况听到他的名字和的那句“我喜欢你”。原来在那长长的一日里,他们也共同走过生死。


 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直到女孩的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,张成才回过神来。“我相信你了,我想起来了。”“什么?”“难怪我看你那么眼熟,我那时也在循环,只是记忆藏得很深……”张成把自己回想起来的全都告诉李诗情,“对不起,没有在第一次就相信你。”李诗情震惊了。


      “你说的,还算数吗?”“我说什么了?”“就那个…在我死之前说的,算了…当我没问。”张成快40岁的人,话说到一半耳朵竟红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,人家小姑娘当时可能也只是情绪太激动了,差那么多岁呢,可别误会。可一想到李诗情以后可能会找别人,张成心里又生出一种奇怪的酸涩感。


     这时李诗情也想起来了自己说过什么话。“我喜欢你,算数的,在循环里,也在循环外。”“虽然我们差很多岁,但是,如果你不嫌弃的话,我也喜欢你。我们一起走过生死,我还想和你共度余生”张成凑近李诗情,轻轻落下一吻。


      窗外的飞鸟已经停息,阳光照了进来,两人终于看清了藏在心底的隐晦爱意。


    “那我们温柔贤惠的张警官,什么时候让我尝尝你做的饭啊?”“随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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